250816 随感¶

你先还是我先，这是个问题。

这是一个极简描述版本：如果你和一个亲密的朋友都不那么想活，应该谁先死？

你先自杀，就要给朋友以打击。朋友先自杀，你就会被打击。如果这样的朋友碰巧你有一打，那就是凌迟。

《与妻书》里面说，

汝忆否？四五年前某夕，吾尝语曰：「与使吾先死也，无宁汝先吾而死。」汝初闻言而怒，后经吾婉解，虽不谓吾言为是，而亦无词相答。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，必不能禁失吾之悲，吾先死，留苦与汝，吾心不忍，故宁请汝先死，吾担悲也。嗟夫！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？

可见就是这样的问题。

鸽子的答案是「顺其自然」。自己不自杀，顺其自然地死；朋友自杀与否也顺其心意。如果朋友没自杀，那她支持；如果自杀了，她会去找到他的坟，给他送上漂亮的白花。虽然很多时候无法选择，但倘若能够选择，她会选择最后死。

潘振东一开始的答案是「一起」。不要先后，两个人一起死，这样大家都不会痛苦了。

后面我们觉得没有很好的答案，那就只好还是「一起」，先一起活下去。都好好活下去。

更进一步地，通过「活下去」否定整个命题。既然无法忍受死亡带给自己和他人的痛苦，那么不如不追求这种痛苦。

或许是「顺其自然」的双向版本。另外，或许我们也确实被对方改变了很多。